【秋官水仙】长相忆（峰夲向）番外
#肝了个番外，关于脑子里一直脑补的香帅扇子梗
#反正是水仙，那就再加一个水仙嘛，夲夲的造型和香帅很像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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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峰刚醒，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。他有许多话要说，除了问吴夲这是什么地方外，他也想好好问问吴夲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。张了张嘴，发不出声音来。他也不知道自己昏了几天，但是看起来不是很短的时间。
温度恰到好处的水让凌峰干渴的喉咙感到舒适，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昏迷了这么久，嘴唇却没有干裂。转头看到桌案上的棉布和杯盏，心里不得不感叹吴夲这个人太过细心。
“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。”吴夲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，“现在不急于一时，等你再好些，我会解释给你的。”
吴夲既然这么说了，凌峰也就暂时放弃了提问的念头，他闭上眼，准备再通过睡眠来恢复体力。
吴夲这次破了他自己的例。他虽被称为医神，但终究先是医，再是神。凡是有病人，吴夲几乎从不用法术仙术，只用他的医术治病救人。若是不得救，也便是命该如此——不过这种情况出现的极少，绝大多数病人都会在他的手下痊愈。而这次，吴夲用的是他的仙法，愣生生从无常那索来了凌峰的命。虽然这种做法定是会引起天庭不满，参他几本也不是没可能，但他刚刚除灭瘟君立下大功，玉帝再怎么样也不会真的惩处。
便是有恃无恐的破例了，吴夲心想。
凌峰终归是习武之人，底子还算好，只是这毒一催加上之前的伤，这身武功怕是留不下什么了。好在凌峰看得开，也无所谓，大不了日后再慢慢养回来，倒也不是没了指望。再说了，他现在也算没什么牵挂了，武功有没有也没什么区别。
倒是看得开。
就这么将养了几日，凌峰的身体倒是恢复了不少。这是慈济宫，凌峰知道这一点，供奉保生大帝的庙宇。这么算的话，这该是吴夲的家。外面热热闹闹的，求医问药的不少。凌峰起身，走到门口，倚着门框站着。外面吴夲正在打理他的草药，长势不错的样子。
“别站太久，现在还是多休息为好。”吴夲看到了凌峰站在那，对他说道，“觉得闷的话，就来院子里坐会吧，别忘了披件衣服。”
今天天气还不错，也没什么风，正好可以透透气，吴夲便准了凌峰出来。
凌峰从房间拿了件外衣披上，吴夲也放下了手里的工具。
“麻烦你了。”凌峰说道。
“医者本分。”吴夲轻笑一声，给凌峰倒了杯水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出了事？”凌峰问道。
“我什么都知道。”吴夲回答道。
“也是，我忘了你是保生大帝。”凌峰说道，“唐碧呢？他们怎么样？”
“都还好，我把事情告诉了他们。”吴夲说道，“等你痊愈，便可以回去。”
“这样。”凌峰点了点头，“那你之前，在皇宫里那段时间，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那就说来话长了，我慢慢讲给你听。”吴夲从袖中抽出了折扇。凌峰看到了，有些破旧了，应该是用了蛮久的了。
“该换一把新扇子了。”凌峰指了指那把扇子。
“没有大事，还能用。”吴夲看了看，确实，但是又不影响使用，还是省着为好。他又不是那用扇子为武器的大侠，用不着换那么勤。
“我还有一个问题。”凌峰看着吴夲的眼睛，“我该怎么称呼你合适？”
“我字华基。”吴夲用手指蘸了水，在桌子上写着他的表字。
“华基……”凌峰念着吴夲的表字。
“那我呢？我怎么称呼你合适？毕竟不能再叫你千户大人。”吴夲笑问道，“峰官？”
“什么？”凌峰不太懂这个称呼的含义，“是什么意思？”
吴夲故意不答，只是笑着。凌峰满头雾水，又不知道该怎么样让吴夲开口，只好瞪了一眼吴夲。
“那就不知道。”吴夲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，打定主意就打算这么称呼凌峰。至于日后凌峰知道了，那便再说。
凌峰的身子日渐大好，吴夲也就不拘着他闷在屋子里。偌大个百草园凌峰倒也是能四处闲逛的，实在是无聊得狠了，慈济宫门口坐坐也可行，只是这样有失体面，凌峰极少去。偶尔便也就是在慈济宫殿内给吴夲帮帮忙，活像个吴夲新收的徒弟。
“要上街走走吗？”吴夲问道，“不知道你来没来过这里，这边的街巷上也有不少好玩的。”
那倒是不错，凌峰心想，也就点头应允了。偏生天不遂人愿，吴夲还没出门便被病人拦上了。虽说有约在先，可他也不是那种会把病人弃之不顾的人。
“你去忙，我自己在四周走走就好了。”凌峰对吴夲说道。
吴夲只能嘱咐凌峰多注意些，让他不要劳累太久，尽早回来。
“放心吧，我终归不是小孩啊，华基先生。”凌峰看着吴夲的担心笑了出来，“太过焦虑，可是伤脾又伤肺啊！”
“你啊……”吴夲说不出话，指着他笑着摇了摇头，“早些回来。”
凌峰身上有些碎银子，是身上之前带着的，吴夲前段日子把东西都还给了他。这路上东西倒是不少，虽然不一定有京城那样繁华，但烟火气还是让凌峰觉得舒心。小吃什么的，凌峰准备回去的时候再买，他走了两条街，方才看见个卖扇子的摊子。
“您来看看？这扇面可都是漂亮得很的！”店家吆喝着，凌峰被引起了兴致。连展了几把，大多就是那四君子的扇面，吴夲应该用烦了。要是花花草草的……凌峰想了想，吴夲举着把牡丹扇面的感觉，自己先笑出了声。
“您这是给谁挑？心上人？”店家看他挑的不满意，便开口问道。
“朋友。”凌峰回道。
“是个什么样的朋友？”店老板问道，“您说说，我也好帮您挑挑。”
“他嘛……”凌峰一时语塞，不知道如何形容吴夲。说他超脱潇洒，身上却还带着一丝烟火气。说他端庄持重，偏生他还喜欢和朋友开玩笑。
“嗨！哪有人那么好形容啊！”店老板歉疚一笑，自顾自展了把扇子，是幅水墨画，画的是山水。
凌峰接了扇子细瞧，是个夜景图，这画到或许是合适，山间景色倒是衬了吴夲的气质。扇子翻了面，题着几个字，“我踏月色而来”。有趣极了，凌峰一笑，掏出怀中碎银子扔给店家：“就它了。”
身后边是店家道谢，凌峰边走边拿着扇子挽了个花。回去还不忘捎带了甜点糖糕，生怕吴夲饿着。结果拿了东西后凌峰才反应过来，吴夲是神仙，不吃不喝也没有关系。
得，当他孝敬神仙老爷的吧。
凌峰回来的不晚，吴夲还在忙于医病。凌峰也不扰他，就在旁处一坐，瞧着吴夲给人看病。直等到日落西山之时，香客也好，病人也好，才都慢慢离开。
“瞧瞧这扇子？”凌峰展开扇子，搁到吴夲眼前。
吴夲拿起来，一看这字便勾了唇角：“怎的？这是要我当那留香盗帅？”
凌峰不答，只说极配。
自是极配，端的是一样的完美无瑕。
吴夲将这扇子收进袖里：“多谢。”
“吃东西吗？”凌峰把纸包放在桌上，“我看你忙了那么久，便买了点，之后才发现你未必用得着吃喝。”
“怎能用不着？”吴夲正色道，“吃可是人生头等大事。我久留人间，这食物方是我沾染烟火气的法子。你自知这世间‘以食为天’，食物填饱肚子是一方面，强身健体防病医病是一方面，尝着百味刺激唇齿感官又是一方面。或许与我而言，前两者倒是没用。只是这最后一样嘛……往小了说是我不舍人间，往大了说是不体会人间情味，我也无法与病人将心比心，那样做大夫便是难事了。”
吴夲拆了纸包，拈起块糖糕往嘴里送。
“说白了，是为了享乐？”凌峰问道。
“不是没有这个原因，味觉的享受还能放松心情，何乐而不为？”吴夲笑道。
“罢了，辩论美食无趣，那比得过亲口品尝？”吴夲把纸包往凌峰那边推了推，“你买的总归自己吃点吧。我是不饿，你这身体可误不了饭。”
凌峰学着吴夲的模样仔细品尝，他没吃过这种点心，瞧着新鲜买了回来。仔细品着，味道确实不错。甜的东西令人放松，倒是不假。二人谈天说地，天南海北都讲了个遍，美景风物，一个不落。
“我有时就会不太想走。”凌峰留了最后一块点心给吴夲。
“那就留下，多久都可。”吴夲拈了起来，递到凌峰嘴边。
“好。”凌峰就着吴夲的手咬了半块下去。
“明日我带你出城逛逛吧，怎样？”吴夲明了凌峰心思，把剩下半块吃了下去。
“好。”凌峰回答道，“怎样都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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